睽违三年,持修推出第三张专辑《受》,以自己与身边友人的爱情经验为灵感改编,讲述「爱」的各种滋味风貌。这次他跨出过往一手包办词曲的舒适圈,邀请葛大为、陈君豪、锺潍宇等知名音乐人共同激荡出最新专辑创作。在造型上,持修更剪去过往标誌性长髮,象徵挥别过去的低潮期,找回对音乐的热情。

VERSE:在第二张专辑《!!!!》发行后,你曾表示当时的生活陷入身心疲惫,可以跟我们分享那时候的状态吗?又是如何走出来的呢?

持修:那时候处在一个没有方向、没有企图心的日子,我还是在工作、还是在做音乐⋯⋯但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,做音乐久了,有点被消磨的感觉。主要是因为我的自信心是建立于外界的评价,所以当大家有负面评论时,就很容易怀疑自己。那段时间压力很大,我把游戏当作成就感来源,没有工作时,就沉浸在里面,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满不好的,对音乐工作没什么帮助,也很伤身体。真正意识到自己状态逐渐好转,是我在跟其他音乐人一起创作的时候,听到新的故事、想法,创作灵感就会再度出现,而且这样的创作非常自然,不是在有压力情况下产出,反而更加真诚、更能打动自己与听众。

VERSE:现在的你,最想跟当时陷入低潮的自己说什么呢?

持修:「就继续烂、继续做⋯⋯只要你不放弃,继续下去就会找到新的方向!」我觉得这些挫折都是必经的过程,这样才会成长、珍惜失去与拥有的东西。现在面对负面评论、挫折时,最大的改变就是心态转换,诚实面对自己的好与坏,就能坦然地过滤来自外界的声音。此外,我做的任何决定,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开心,我只能选择对自己、对身边重要的人最好的路径。

VERSE:对于即将迈入30岁的下一个人生阶段,有什么想法吗?

持修:虽然很老套,但我认为年龄就是一个数字,每个人的人生进程都不同,像我现在回去看大学刚毕业的我,当时社会化程度大概只有14岁、15岁吧(笑)。迈入人生下一阶段的关键,在于能否碰到「机会」。举我正式踏入音乐圈的经验为例,在成为歌手之前,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音乐,也只做音乐相关工作,曾经在录音室打工、酒吧驻唱、当校园评审等等。记得有天在录音室工作,休息时间跟前辈歌手朱俐静聊音乐创作,她听完我的作品后,就透过经纪人表达想引荐我给妹姐(张惠妹),于是就有了后来发行第一张专辑的故事。现在想起来,朱俐静跟她的经纪人,她们都是我的贵人,很感谢她们。

VERSE:在製作这三张专辑时,分别有什么样的心境呢?请用一句话描述。

持修:第一张《房间里的大象》是「无所顾忌」。那时候的歌,很多是17岁就已经写好,透过专辑把过去的创作搜集,并重新编曲发行。第二张《!!!!》是「任性」。製作这张专辑时很痛苦,压力很大,那时的我很封闭,大家如果听不懂我的歌,那就是对方不懂我;觉得我唱得不好,那就是对方不习惯我的唱法,因此很任性地做这张专辑,我只做我想做的事。第三张专辑《受》是「诚实面对」。开始面对自己的词写得不好,因此主动发信给葛大为向他请教如何写词,这也让我意识到,如何更贴近大众来诠释音乐作品。

VERSE:第三张专辑《受》谈论爱的各种面貌,那你如何看待「爱」呢?

持修:我嚮往的爱是盲目的,我喜欢不顾一切、轰轰烈烈的爱。虽然我身边同年纪(29岁)的朋友,对爱情的看法通常都是保守稳定,甚至有些人也有小孩了。但我不管,我觉得爱得死去活来非常帅!我对每段感情都是非常认真的,都是以结婚为前提,付出所有去爱,虽然过程中可能会受伤,但总会获得新的东西,很爽。

VERSE:录完新专辑《受》时,有什么不同于过往的感受吗?

持修:我觉得很感动,看到合作的音乐人们对于我的宝贝(专辑)投注非常多心力。这张专辑也不侷限于自己想说的话,集结了各个音乐人在爱情里的经验与看法,而我是一个媒介,来讲述大家的故事,是大家共同把这个作品完整了。大家对于每首歌的想像、诠释都不同,像是〈心碎〉这首歌原本只有木吉他旋律,在重新编曲加入陈君豪的电吉他后,就变出了另一种风格。我觉得创作有时不是限缩在自己的想法中,而是在跟别人分享、交流的过程里激荡出更多想法,这不会稀释掉原本自己想讲的事,反而让作品变得更立体。

VERSE:新专辑《受》像是没有「心」的爱,可以多分享这张专辑的概念吗?

持修:最早我给专辑取名「爱之味」,因为这张专辑讲述了爱的各种滋味;第二版则是「不纯爱战士」,后来同事企划提出「受」这个字,就像是没有心的爱,非常符合我的想法。在爱的观念里,我觉得爱到后来会不断地失去,「心」会受到许多消磨。而没有心的爱还是爱吗?我觉得还是爱!就算过得很痛苦,但我还是相信这是爱没错,虽然已经变质了。

VERSE:你相信在这个时代还有「纯爱」吗?

持修:没有!对于纯爱的定义,我是比较严格的,只要不是最乾净、毫无杂念的爱,就不是纯爱。像是我历经高中的初恋后,就已经失去纯爱了,因为我已然爱过一个人。但我也相信不一样的爱都很美啦!

VERSE:最后,在2025年有什么新的规划吗?

持修:2025年我会举办个人演唱专场、发实体专辑。在办完专场后,我想稍微休息,做些跳脱大家想像中我会做的事,至于具体来说是什么,可以期待一下,但我绝对会接受更多挑战,因为这样的痛苦感觉,很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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